着他转悠。”审配笃信君子讷言,对鼓舌摇唇之徒一向没什么好感,他有些厌恶地摆了摆手:“既然是儒士,就交给辛老弟你去处理吧。”
辛毗一愣,可这时候审配已经开始铺开另外一张信纸,这是下逐客令了,他只得起身告辞。等到离开了审配的府邸,辛毗才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老狐狸!”
这书生在城外隐然成势,若是直接下令抓起来,难免会搅动百姓不安,还会惹来士林物议;若是接入城中,以那书生的狂狷性格,惹出什么麻烦,也会怪罪到主事者头上。审配极度爱惜自己名声,这种左右都不落好的事,他毫不犹豫地抛给了辛毗,几乎不加掩饰。
辛毗和哥哥辛评、公则一样同属颍川派,在审配眼里,都属于沽名钓誉之党,派他们去交接沽名钓誉之徒,再合适没有。辛毗想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登上马车返回自宅。他其实并不看好颍川人在袁营的未来,只不过哥哥辛评一心热衷于子嗣拥立,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留下来。
幸亏他见审配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把情况说全,那个自称叫做刘和的书生,一直在公开宣扬是荀谌的弟子。
荀谌弟子这个名头,或许能唬住别人,但吓不到辛毗。“荀谌”究竟是谁,辛毗最清楚不过。按照蜚先生的谋划,这几年来,“荀谌”大部分书信都是由辛毗代笔而成。他和荀谌是同乡,对他的口气、笔迹乃至学见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此时突然冒出一个荀谌的弟子,这在辛毗看来,与其说是破绽,倒不如说是个把柄。
“使功不如使过,待我戳穿了他的大话,再施恩于他,不怕他不心悦诚服。这人口才了得,或许能为我颍川所用。”辛毗想到这里,吩咐车夫停一下车,然后派了心腹出去办手续,安排“刘和”入城。
“您还要见见他吗?”心腹问。
“不必了,直接送到驿馆里……嗯,安排一间中房。”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