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长了一张狭长的马脸,脸色微黑,最不相衬的乃是配上一副宽扁的鼻头,只这副鼻头,便把整张面孔的调合感扰乱了,叫人一看,就不知哪来的这一股别扭。
站着的两位,一个中等身材,腮帮子上长了颗铜钱大小的黑毛滤。
另一个略微肥胖,短脖子上顶了颗圆滚滚的西瓜脑袋;两人的模样都十分拘谨,好像面对的这一位正是他们如假包换的老祖宗。
坐在石头上的“老大”拿手摸着下已——似是有阵子不曾梳洗过了,唇颚上青森森的胡茬子已冒得老长。
现在,他的语气里像有什么疑虑:
“那段一峰,你真个全弄清楚了?麻德生没有回头再去店里找我们?”
叫段一峰的这位哈下腰来,黑滤上的那撮毛在风里飘动:
“你宽心吧,头儿,里外我都问过,的确没有人看到麻德生杀胚上门,客栈左近我也绕了几圈,同样不见他们的踪影——”
“头儿”的表情并未因此开朗,他仰脸沉思半晌,显得忧心忡忡的道:
“他娘的麻德生,这倒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往常只要有,人得罪了他,若不弄个了断清白,他是决不罢手的,怎么这次他就甘心敲了退堂鼓?不,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姓麻的必然另有花样……”
段一峰接口道:
“可是,如今姓麻的不曾出现却也是事实,他约定咱们在‘辛家店’谈判,‘辛家店’隔着此地下到二十里,他在那里没等着咱们,设若有意调头口来再找,也早就该露脸啦!”
顶着颗西瓜头的仁兄道:
“姓麻的心狠手辣,多行不义,说不定半途上出了其他岔子亦未可言……”
瞪了说话的这位一眼。
“头儿”恼火的道:
“你就净知道想些美事,自己唬弄自己,天下的麻烦要都这么容易解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