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六娘喃喃的道:
“似乎有点冒险……”
靳百器道:
“没有任何一场杀伐是不冒险的,大娘,天下何来必胜的赢家?”
咧咧嘴,崔六娘道:
“呃,说得也是。”
不知怎的,这位素以凶泼见称的“狼婆子”竟突然打了个寒噤,隐隐中,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味道不对,腥腥闷闷的,仿佛是,呃,那种血淋淋的气息。
终于到了行动的日期,这一天,灰云低压,天色阴沉。
照路程的远近计算,“近安城”的位置远在“血魂山”朝北百余里的地方,距离“三叠岗”也最迢遥,远途先行,而分散兵力亦可避免敌人耳目,大清早,孟君冠已经率领胡甲、大头目绞康之下二十余骑绝尘下岗,午前,路途次远的“鹰堡翼”亦带头登程,他们的目标,是“白马坡”。
不到黄昏时份,负责攻击“王头集”的崔六娘已偕同“鹰堡”大头目洪琛及前往“吴县”城外布桩埋伏的卓望祖等携众上路,“王头集”隔着“吴县”只有十多里路,崔六娘与卓望祖的人马刚走,靳百器已交待范明堂传令下去,自己这支队伍准备随后开拔。
此刻,天光昏暗,已是傍晚了,不知何时起了风,凄凄幽幽的风声,宛如小寡妇的呜咽,怪愁人,也挺“疙瘾”人的。
范明堂一身劲装,满面霜尘,衬着他颔下虬髯,斜背兵刃,越显得杀气腾腾,有骁勇莫当之概,他正奔回来向靳百器躬身回命:
“二当家,兄弟们全准备好了,只等二当家一声号令,即可上路!”
靳百器手里执着缰绳,好整以暇的望望天色,平淡得像在闲话家常:
“吩咐下去,郑祥松前面骑队三里为斥候,我带头,你与金秀殿后,单骑相连,成纵队出发!”
一声应喏,范明堂甫始转身,大寨门外,暮霭晦迷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