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醒过来了……”
靳百器睁开眼睛,嗓调显得出奇的沙哑:
“这……这是哪里?”
范明堂幽幽的道:
“一座破山神庙,如今我们是在‘青牛岭’的山坳深处,隔着‘吴县’已有六十多里了……”
艰困的吞咽着口水,靳百器吃力的道:
“明堂……我当时可是晕了过去?”
点点头,范明堂道:
“说起来是老天保佑,二当家你原本已经受创甚重,摇摇欲坠了,爆震才起,你人已仆倒,就在你仆倒的同时,一蓬炸飞的砖瓦正好从你背后掠过,要是你还站着,情形便不堪设想了……”
靳百器沉沉的道:
“那次爆炸,我们……折损了多少人马?”
范明堂脸色阴暗,嗫嚅着道:
“牺牲相当大……二当家,这些事,好不好等你身子痊愈以后再说?”
靳百器伤感的道:
“自从破堡以来,明堂,我们何曾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横逆当道……处处灾血……不管什么异变、什么恶耗,我全承坦得起……明白的说,对于种种不幸的感受,我早已麻木了……”
舔舔嘴唇,范明堂呐呐的道:
“是崔大娘一再交待,二当家养伤期间,千万不能让二当家忧神烦心,否则,郁燥损及本元,身子恢复得就慢了。”
靳百器眼神微亮,略略提高了声音:
“崔大娘安好无恙?”
范明堂忙道:
“她没有事,当场只被震跌一跤,甚至连块油皮都未擦破。”
靳百器宽慰的道:
“这才算上苍保佑……明堂,为我们‘鹰堡’的血仇,‘鹰堡’的人能以死得,而且死而无憾……崔大娘仗义相助,纯系出自热忱,肇于公愤,如果她有了什么长短,我们就于心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