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无效走了,那会儿,我并没有太大感受。
但这个人换成了至亲的人,才懂得别人的悲鸣,这有多疼。
我还记得临出门前,嘱咐他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他不等我说完话,就把我赶出门,他倔强的说自个的身体好着呢,别老是把他当作病人。
而我也相信奇迹的,我以为大家都不提,他就会坚强地活下去,他是很好强不服输的人。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我又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才赶回了军医院,心里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自欺欺人地想着房东弄错了。或者她是恶作剧,但谁会用死亡来开玩笑。
护士麻木而冷漠地询问我是不是亲属,然后让签死亡确认书,通知火葬场人来处理。
我呆滞地望着护士,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的父亲在那儿?最后她带着我进了病房。又催了句,等下病房就要腾出来,不要呆太久了,她就走了。
空旷的病房,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有病床盖上白布的老头子。我不敢往前走,我想回到租房,打开门就看见老头子坐在沙发,边捣鼓着各种电器,边抱怨自己的眼睛花了,看不见东西。
我哆哆嗦嗦地往前走,最终还是掀开了被子,看到老头子,他紧闭着眼睛,看上去很安详,好似只是睡着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喊着老头子,可再也叫不醒了,也不会有人喊我丫丫了,他走了,真的走了。
我好似全身的力气都给抽光了,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嚎然大哭起来。再也不去顾忌什么,他们都说父亲走得安详,他怎么可能会安详呢?
他引以为傲的女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狐狸精,在外甥和小舅两个男人周旋,还面临着被人起讼,要坐牢的可能。他肯定想要把我痛骂一顿,指责我的不要脸,只是他再也骂不了我。
陈昊天出现时,父亲已经送进了火葬场,变成了一个骨灰盒里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