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手?这封书信送到天子手上的时候。某种意义来说,就已经彻底地解决了这个隐患。
杨士奇并没有去观察和揣摩天子的心思,只是声音哽咽,一副泣不成声之色。
而朱棣却是拿着书信,长吁短叹,最后将书信搁在御案上,道:“罗爱卿,可是太祖时的德安同知么?朕略知一二。后来知道他获了罪,吃了不少苦头。直到洪武十八年才有旨意赦免,革职为民,你这父亲的书法,据说颇为了得,想不到他这护犊之心倒是教人感慨。”
沉吟片刻,朱棣继续道:“这事并不怪你,既然这是他的遗愿,你遵守也没有错,你起来,不必伤感,生离死别本就是人之常事,又能奈何?你有尽孝之心便可以了。”
杨士奇擦了泪,小心翼翼地坐下,道:“陛下明鉴,微臣本不想为自己辩驳,宁肯伏请陛下降罪,反而使微臣心情舒畅一些。”
朱棣笑了,道:“这是什么话,你并没有罪,朕为何要降罪?你莫非以为朕赏罚不明么?这件事就此揭过,谁也不准再提,你不必疑虑,亦毋须自责。”
杨士奇便感激涕零地道:“微臣遵旨,陛下恩泽,微臣永世难报。”
朱棣淡笑道:“不必如此。”
此时,这君臣奏对倒是冷了场。朱棣便随口道:“哦,是了,朕今日见你在廷议之中对这交趾之事并没有表态,杨卿,你素来能拿捏主意,今日何故不发一言?”
杨士奇道:“微臣不敢说。”
本来杨士奇若是要敷衍过去,随口说一句没有主意,朱棣便不会过问此事了,毕竟朱棣已经拿定了主意,方才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可是杨士奇偏偏说的是微臣不敢说,这就完全不同了。
朱棣眯起眼,道:“哦,有什么不敢说的?”
杨士奇的脸色有些铁青,尴尬地事:“今日廷议,让微臣想起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