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抚好他的家属,民不举,官不究,这事也过去了。可你想过没有,周楠可是行人。行人是什么,未来的清流言官,他如果死在府。先生你是同都察院的御使,同六部给事作对。”
“是的,周楠这人乃是秀才出身,是领了圣的特旨才进的行人司,士大夫们也不待见他。可毕竟是言官,今天周楠死在这里朝廷没人管,那明天一个六部给事也死了,朝廷是不是也不管了?最重要的是,你是外戚,我是官,周楠若在你我眼皮子下死了。御使们难免会兔死狐悲,同仇敌忾。到那个时候,只怕王府也保不住你了。”
李伟还是不以为然,怒道:“大伴,你是个实在人,根本不知道这种下层人物出身的混蛋腹花花肠子。姓周的是装腔做势要以死抗争,其实是做个样子。你信不信,若你不叫人拦他,姓周的立马会停步认输。”
冯保见大觉头疼,心道:这个李国丈还真是不可理喻,反怪我救下周楠,他又如何知道读书人的风骨。罢,我也不跟他多说了,反正也说不通。
“李先生,娘娘吩咐下的事,你看……”
李伟大怒:“老夫没钱,你去跟娘娘说,我连饭都吃不了,再赔二百两银子。我这个糟老头只能和她大舅子还有几个侄儿一起到王府要饭,看她面子挂不挂得住。”
冯保:“李先生,你真要叫我这么去回娘娘吗?”
李伟一瞪眼:“冯保,叫人怎么回你怎么回,一个字也不许漏了。”
“得鳓,我这去回娘娘。”
冯保回到裕王府之后,刚换好宫装,去李妃所住的院子,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愤怒的叫声:“曾子曰:十日所规,十手所指,其严乎?人独处的时候,别以为被人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其实,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你,多少手指着你,这难道还不严峻吗?”
院子里,有两个伴读的小太监跪在地,战战兢兢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