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戏台的优伶恰好将那曲子唱完:“你道是谁的,是那南邻秦淮大宅,嫁衣全忙。”
看到下人领进来的那人,朱希忠:“陈公公你来得恰好,再迟片刻,曲终人散了。”
没错,来的正是陈洪。
陈洪今天也是一身便装,甚至还装了两撇假胡子。
他矫捷地坐在朱希忠身边,以手抚平衣摆:“空明大案,震惊朝野,岂能马虎,总归要给天下人,给陛下一个交代。”
朱希忠:“哦,陈公公这是要曲终人不散,江数青峰了。那么,我问你这青峰从何而出,不要太突兀才好。”
朱伦在旁边听得心一凛,他知道,伯父要和陈洪商议如何了结此案了。
是的,今日东厂和锦衣卫两大头目聚在一起,显然是为商量最后的定论。
皇帝显然不想在这案子纠缠太久,一拖延舆论哗然,局面不受控制了。
若是将火引到景王身去,又该如何?
只事,这事明明可是在衙门里说的,陈洪偏偏要便装来访,恐怕并不是为了让伯父欠他一个人情那么简单。
朱希忠和侄儿朱伦腼腆害羞不同,为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很是随意。
这让出身在规矩森严的皇宫大内的陈洪很是看不惯,他哼了一声:“突兀,咱们大明朝突兀的事情还少吗?”
朱希忠“哦”一声:“还请教啊!”
陈洪:“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时太医许绅成国公你还记得吗?我想,国公应该记得,那案子好象是你办的吧?”
朱希忠眼皮子一跳:“如何不记得,当初事发时,我正提督十二团营及五军营,是夜正在当值。临机处置之后,才将案件移交给锦衣佥事陆炳陆公。不过,做为当事人,也过过几次堂,此案的始末皆一清二楚。”
所谓壬寅宫变。这案子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因为是弑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