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随侍驾前的机会是自己费了老劲才争取回来的,今日得把握好了。
既然天子表态,众人也不再耽搁,各自回到工作岗位,该批红的批红,该行的行,该办交接手续的办交接手续。
周楠落到最后面,出了内书堂,看到陈矩远远地跪在一边,也没有人搭理,渺小得如同一粒微尘。心顿时大急,自己这个学生今日得罪了陈洪被罚跪在这内书堂门口,如果不出意外,只怕要被罚跪到死。
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也只有自己了,忙向前一步跟在黄锦身后,低声道:“黄公公。”
黄锦最近两年一心侍侯嘉靖,已经不太管事,从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此刻看到周楠面的焦急之色,叹了一声,摇头。
周楠:“黄公公,下官可从来没有求过你。”
黄锦又回头朝陈矩看去,却见到远处那青年太监眼全是倔强和坚定。
再次微叹一声,脚步慢了下来:“周大人你还是快些跟,天子还要问你的话呢!”
周楠知道他答应了,忙道:“多谢公公。”
等到众人走远,黄锦背着手走到陈矩面前:“陈矩。”
“陈矩叩见公公。”
“何必呢?”
陈矩抬起头:“终不悔九死落尘埃。”
“你不怕陈洪公公?在别人看来,你今日纯属不智。”
陈矩:“大丈夫行事,别人又知道什么?”
“大丈夫,大丈夫嘿,咱们内侍受了那一刀,休说别人,连自己个儿也不拿自己当大丈夫了。咱们自己没有志气,难怪叫人看不。你啊,你啊!”黄锦伸出手,想去拍拍他的肩膀,却停了下来:“当年,也又同样一个人向你这样被罚跪。你猜,他跪了多久?”
黄锦:“跪了一夜,大雪天的,等到抬进屋,都快僵了。至于他做错了什么事,还不是得罪了司礼监的内相。陕西大旱一年,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