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黑衣,好似天光都亮了几分。
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前行。
春风温柔,花圃里开了好些月季,姹紫嫣红、花香浓郁,几羽蝴蝶飞于花间,翩翩若舞。
“看我,光顾着欢喜,险些忘了这东西。”裴恕蓦地似想起什么,自袖笼中取出一页纸,递予陈滢,咧嘴道:“这是今儿早上我在地上拣的,一看就知道是阿蛮的东西,我画了押、签了名儿,阿蛮瞧着可好?”
陈滢就着他的手望去,不由张大了双眼。
他手中所持,正是昨夜她想要拿给他看的东西,那上头端端正正《婚姻协议书》五个大字,正是她的笔墨。
昨夜洞房时,她原想与他先签了这份协议,只后来却没忍心提。
可却未想,昨晚动静大了些,这纸想是从袖子里掉了出来,今晨被裴恕瞧见,他便自动自觉地签字画押了。
“你……都看过了?”陈滢接纸在手,望向那枚鲜红的手印儿,并龙飞凤舞的签名,轻声问道。
裴恕浑不在意地点头:“瞧过了,我都同意。”又笑出满口白牙:“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着就行了。”
陈滢仰首望住他,干净的眸子里,正映出他弯弯的笑眼:“阿恕,此协议并非儿戏,我是认真的。往后我不仅要把女校、庇护所和女医馆开到宁夏,还会开去江南与东北,等开办完了,我还要时常四处巡视,还有……”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同意。”裴恕打断了她,剔透瞳仁如墨玉,温暖且信赖:“你做的是好事,是行善,且还是大善,福泽百姓,下一代、下下一代的好些人,可能都会受益于你。身为你的夫君,我自当鼎力相助。”
他忽敛了笑,伸臂往四下划了半圈儿,正色道:“我裴家军不仅可保家卫国,亦可为此大善之事而奔走。只要夫人用得着,裴家军便护着夫人行南去北,走遍大楚便是。”
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