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郡守此言,谬也!岂不知郡守之难,在咸阳而非在邯郸也!”
王稽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郑朱继续说了下去:“世人皆知,郡守之所以能为河东郡郡守,何也?乃是因为秦相范睢之故!如今范睢身死在即,范睢若死,郡守乃范睢一党,可能无恙乎?故以朱看来,郡守之难,难在咸阳也。”
王稽听了郑朱的这番话,心中先就是一惊:“范君有难?”
范睢那可是王稽的靠山啊。
但王稽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哼了一声道:“简直胡说!范相乃是秦国重臣,深得大王信任,如何能够有丧命之危?”
郑朱笑了一笑,道:“朱敢问郡守,当年穰侯魏冉,得君王之恩宠,比之应候范睢如何?其权势之重,声誉之隆,比之应候又如何?”
王稽闭嘴不言。
郑朱继续道:“昔日穰侯之恩宠权势,远胜应候多也,但却亦不能免一死,何也?乃因阏与之战,秦败于赵也。如今长平之战,秦亦败于赵。且长平之败,远胜于阏与之败也。若穰侯因阏与之败而死,则应候得长平之败,又当如何?”
王稽的额头开始有冷汗冒了出来,过了好几息时间之后才道:“即便应候有难,又于吾何干!”
郑朱哈哈大笑,道:“郡守何必自欺?秦国之中谁人不知郡守乃是应候亲信,若应候身死,郡守亦当被株连也。”
“胡说!”王稽冷汗连连,突然用力的一拍面前的桌案,厉声道:“吾对大王之忠心,天地可鉴!大王必定不会因此而牵连于吾!”
郑朱用极其玩味的目光盯着王稽,道:“朱只想问郡守一句,昔日穰侯四贵一系之人,凡官职在县令以上者,可有一人如今存世乎?”
郑朱的这句话一说出来,王稽整个人就好像被一道天雷劈中一样,瞬间完全定住了。
当年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