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哗啦”一声,罐体破裂,猪油大大小小一团团地散开……
庄文松,他佝偻着背,戴着碎裂的近视镜,通红通红的两眼,没有泪水却满是无奈和悲伤,他静静地看着家里的一切,一声不发。两个孩子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恐惧地喊着“爸爸”。
镜头一转。
造反派头头在屋里巡视了一番后,走到门口,抓住庄文松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庄文松,你老实交代,你的那些造反书籍藏到哪去了?”
“不说?打他,打到他说了为止!”
“打呀!扇他嘴巴!”
“这种人就该往死里打!”
红卫兵狠狠地抽着庄文松的耳光,眼镜被打飞了,嘴角被打出血了,他咬着牙,依旧不说话。那些书是他的宝贝,他宁可不要命,也要护着。
这时,“不要打我爸爸了,那些书在这儿!”男孩和女孩从里屋抬出一个纸箱子。
“哈,总算交代了!”红卫兵动手就去没收那些旧书。
“不!”像绵羊一样的庄文松,这时候却像是发狂的猛虎般扑了上去。
纸箱子翻倒在地,一大堆的旧书滚露出来,他死死地抱着它们。
人们拽着他的腿,将他从书上拉开,他的手指在地上划出了血,血水染红了那些旧书,包括那本心爱无比的《梦思笔谈》……
……
“林逸,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耳边传来李为民关心的声音,这声音仿佛从九重天传来,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不真实。
林逸额头渗出汗水,汗流浃背,犹如经历了一场梦靥般,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我没事儿。”林逸摆了摆手。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咦,你怎么哭了?”李为民这才发觉林逸的脸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