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奔腾、激涌澎湃的心情。
他颤抖地看着姐妹两人,看着她们身上像道姑一样完全不合体的衣服,看着她们那么瘦那么小,看着她们赤着小脚丫。
竟然赤着小脚丫。
将还在兀自凌乱的六六放在地上,他转身取了龙案脚下的蒲团,走过去,弯腰铺在两个小不点的脚边,示意两人站在上面。
两个小不点都仰起小脸看了看自己的娘亲,见娘亲点头,两人才踩了上去。
郁墨夜直起腰身,蓦地手臂一扬。
结实的金丝楠木龙榻床“嘭”的一声侧翻,吓得站于边上的两个小丫头直往池轻的腿下钻。
池轻将两个小家伙揽住,往后退了退。
床底暴露于众人面前,一方洞口赫现。
郁墨夜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洞口,猛地扭头,看向郁临渊。
郁临渊被他眼里的厉色和紫气吓住,心头一颤,微抿了唇,没有做声。
郁墨夜将视线收回,举步,朝洞口走去,池轻骤然开口:“还是先把话说清楚吧。”
郁墨夜脚步滞住,缓缓转过身。
话,说清楚?那么多的误会,那么多的纠复,该从何说起?他努力地想着,快速思忖着,该怎样起头,该从哪件事说起,该如何组织语言。
殿中寂静。
郁临渊的咳嗽声突兀地响起,好一会儿没止住。终于消停之后,他微喘着先开了口:“你们先说,我身体快坚持不住,先回小屋了。”
说完,作势就要转身,池轻的声音已紧接着响起:“你若走了,还怎么说清楚?生杀大权不是都掌握在你的手上吗?皇上。”
郁临渊一震。
郁墨夜亦震惊。
她话里的意思是……她不仅分得很清谁是他,谁是郁临渊,哪怕此刻穿着龙袍的是他,甚至还知道是谁判了她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