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眼浆同时迸了出来混在了雨水之中。
他狂喝一声左手一掌横直拍了过去霸道之意十足只听着腕骨微响而左手边地麻衣人被震的五官溢血颓然倒地。啪的一声范闲的双脚终于站到了湿漉漉的小木台上然而他也付出了极大地代价体内伤势猛地爆出来一口血吐了出来。
然而他不管不顾只是怔怔地看着木架上地那位老人那位身上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的老人那个被袒露于万民眼前接受无尽羞辱地老人。
只需要一眼范闲便知道自己回来晚了自己没有办法让对方再继续活下去他枯干的双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什么。
秋雨落下洒扫在木台上一老一少二人的身上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寞所有的禁军内廷高手和庆庙里的强大苦修士将这片木台紧紧围住然而在范闲先前所展现出的强悍杀意与不要命的手法压制下所有人的身体都有些僵硬没有人能够迈得动步子。
范闲十分艰难地走上前去扯脱绳索将陈萍萍干瘦的身体抱在怀里脱下自己满是污泥破洞的监察院黑色官服盖在了他的身上。
陈萍萍极为困难地睁开了眼那双苍老浑浊而散乱的双眼却闪耀着一抹极纯真的光芒就像个孩子——老人就像个孩子一样缩在范闲的怀抱里似乎有些怕冷。
“我回来晚了。”范闲抱着这具干瘦的身体感受着老人的温度正在缓缓流逝干涩地开口说道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与绝望与……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