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平静与他内心的疑惑并不一致。
“安之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情太过直接倔狠了些……”胡大学士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中接过茶杯微佝着身子去旁边的小明炉上续了茶水。
胡大学士背对着范闲声音很平直也很淡然。轻声说道:“直接倔狠看来陛下是了解你也是体贴你的。再大的错处也尽可以用这四个字洗脱去这是性情的问题并不是禀性的问题……你要体谅陛下的苦
苦心?范闲地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皱的极为好看极为冷漠。他当然明白胡大学士转述的这句评语代表了什么宫里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私生子依然留着三分企望三分容忍剩下的四分里究竟多少是愤怒多少是忌惮?那谁也说不清楚。
胡大学士转过身子。将茶杯放在了范闲的面前。望着他的双眼认真说道:“直接倔狠此乃性情中人。陛下喜欢的便是如你这样地真性情人。这些日子里你所犯的错陛下不是不能宽恕你但如今的关键是你必须要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并且要让陛下知道你……知错了。”
范闲默然地坐在椅上知道胡大学士错估了今天自己的来意只是两人间根本不可能如往日一般把话头挑明他也不会傻到去反驳什么只是下意识里缓缓说道:“错在哪里呢?”
“你知道在哪里你需要表现出你的态度。”胡大学士的眉头皱了起来微显焦灼说道:“这十几天里你做的事情不论是哪一椿都足够让你被打下尘埃不得翻身……黑骑经过州郡这些日子参罪你的奏章像雪花一样地飞到了门下中书里。”
“大概这些地方上地官员还不知道陛下早已经降罪了。”范闲笑了笑。
“陛下何曾真的降罪于你?”胡大学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甚至连他每日必抹的扶肤霜都快要掩饰不住他额头上深深地皱纹他用略有些失望地眼神看着范闲沉重说道:“如果真是要按庆律治罪就算你是入了八议之身可是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可以抵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