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看着范闲。
范闲所挟之实早已借风雪之势释了出去然而一触陛下身周方寸便似碰到了一座坚可不摧的大雪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大宗师的修为境界不是凡人所能触及庆帝只是这般冷漠淡然地看着范闲目光所及便将范闲压制在雪地中。
君臣父子二人对峙良久皇帝忽然讽意十足地笑了:“即便是要成全你的心安理得总是需要时间的。”
说完这句话皇帝负手于后洒然抬腿一步便走了出去。股霸道雄浑真气的风雪中皇帝陛下说走就走毫不在意潇洒随心就像是此时势的迭加风雪的狂舞根本不可能困住他的步伐。
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大有深意大不简单。
喀喇无数声碎响清清楚楚地风雪声中响了起来。范闲站在积雪之上的双脚忽然毫无来由地向下沉了一寸!
以范闲的双脚为圆心无数道细细的裂纹伸展出去就像是闪电一样却长久不褪留在雪上又如蛛网虽在风雪之中亦不轻断。
这些细细的裂纹伸展的极广极远竟是清清楚楚地现出了下面的黑土看上去就像一种难以言喻的符文有一种奇妙的美感。
范闲孤伶伶地站在这些裂纹正中沉默许久面色平静冷漠全势而出竟是困不住对方一步对方那一步便轻轻松松走了出去竟似已不在这天地之间了。
他忽然想到澹州悬崖上五竹叔说的那句脱了衣服去先前皇帝陛下的那一步已然完美地达到了这句谒子的完美境界不止抛却这残躯更早已走出此间了。
然而范闲没有任何绝望失望之意因为他本来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如今这片大6仅存的大宗师本来就已经快要出凡俗范畴的人物。
他在雪中思忖片刻然后抬膝踩着陛下留下来的足迹向着小楼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