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你若真的那么厉害,你倒是别受伤啊,你现在躺在医院,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心里不舒服,你说!”
周奕琛兴许没想到我会那么激动,肩头微微一滞,咬着牙一字一顿问。
“林哲远和你说了什么?”
他眸光很沉,看不出深浅。
只是他这么一问,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有事瞒着我,否则他干嘛这么心虚。我也是才发现,我原来这么了解周奕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预料之中,如果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心虚,他大可骂我自作多情,让我滚开。
相视无言了数秒,周奕琛冷冷地扫开了我的手,并往后挪了挪,刻意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
他滚了滚喉咙,该是想骂我,可还没能吐出一个音节,他就十分剧烈地咳了几声,他还算是克制,单手捂紧了嘴巴,但他的所有动作,全数落进了我的眼中。
我又开始扯他的衣服,他一时间顾及不到我,想推开,却被我先一步挨到了。
拉开领口,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胸膛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中间晕开了一个小小的鲜红色圆圈。我知道这种伤大抵是怎么来的,如果我没猜错,是枪眼。
我鼻子一酸,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哭。
可能这也和怀孕有关,有些情绪无法拿捏得这么稳,我就是死死地咬住下唇,想把眼泪逼回去。可它还是十分不争气地往外流,很大一颗,落在我的手背上,落在周奕琛的病服上。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只觉得脑袋发晕,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我脑袋埋在周奕琛胸口,又不敢完全靠上去,我怕弄疼他。
子弹穿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不然他也不需要趟一个月之久,我认识的周奕琛,他百毒不侵,整个人僵硬的就跟块石头似的,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能击垮他的事物。
可我错了,他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