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是走是留,还是要看梁太后。太后若是坚持称病体难堪车船颠簸,这事要拖上一年半载,”宋佳说道,“或许你该回一趟崇州,与梁太后见一面……”
“还是先写信给林续文与黄锦年,让他们想办法拖一拖,”林缚说道,“我要走,也要等这边战事稳定下来才能走——奢家兄弟俩现在虎视耿耿,可是真想打啊,也不能不小心提防。”
提到奢家兄弟,宋佳神色一黯,一是旧欢,一是新爱,她既不想表现得还念旧情,也不想表现得刻薄寡恩,过于绝情,只说道:“奢家再也经不起一败,会稽再败,将死于葬身之地;他们若想打,可不正合了你的心愿?”
说着话,外面阴云集来,瞬时间光线就默淡下来,将要暴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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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淅淅沥沥的下不停,奢飞虎在山阴城有如困兽,暴躁不安,整日里站在地图研究战势兵事,眼睛里布满血丝,不肯休息。
苏庭瞻、余文山劝也无从劝,但就眼前的情势,天晴酷暑,不要说兵出城寨了,将卒穿着衣甲披挂,在太阳心下站一炷香时间都汗出如浆,难以忍受;天雨即倾盆而下,更不利行军作战——更何况大都督遣使三申五令,严禁轻举妄动,也许是怕军心浮动,才没有立时撤去奢飞虎的兵权罢了。
大厅外守值的侍卫突然走进来禀告:“大都督已经进城来了……”
奢飞虎愣怔在那里,苏庭瞻与余文山也面面相觑,之前毫无消息知道大都督会亲自赶来——但细想来,东线如此不堪,事关浙闽军生死存亡,大都督亲自赶来督战,实在不能让人意外。
奢飞虎忐忑不安的与诸将走出大厅,奢文庄已在扈众的簇拥下进了行辕,在中庭遇上。
“你立时将兵符印信交出来……”奢文庄虎目盯着次子,绷紧着脸,甫见面就要解除他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