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玉坐在会议室,也是两眼高看天花板,不理众人,只是用胡梳梳着自己唯一还保留着民族气节和故乡风味的山羊胡子。他不理我们,我们还真不敢主动上去与他搭讪。谁知道他这些年是个什么变化呢?谁知道他的水有多深多浅呢?对于已知的东西,无论深浅,我们都看不起;对于未知的东西,无论深浅,我们都充满着畏惧。我们还是由他去吧。我也该回家劝一劝俺姥娘了──不要在那天哭天抹泪和黯然神伤了,他已经是非他而我们还是我们,就是现在生把你们撮合在一起来一个夫妻重逢,剩下的也只有痛苦的堵塞而没有重逢的欣喜了。姥娘,我们放下他也罢。从今往后,也就是咱们娘俩儿个相依为命了。我们唯一还敢跟他在一个会议室对坐、敢跟他共同讨论一个世界上的问题,也就是看到他还保留着永远不变的山羊胡子;就像还保留着他过去的肤色一样。这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的人呢。他还是有乡情乡音的。这山羊胡子,就是树高千丈,叶落归根的明证。有了这一点,我们就对世界放心和大胆多了。可等后来我跟老刘混熟了,老刘也放下他矜持和教授的架子了,我们可以一块喝酒和打麻将了,可以称兄道弟和面红耳赤了,一次我们在塞纳河旁散步,我见他老人家无事又掏出胡梳梳胡,看着这山羊胡,我想起了多年之前在故乡开过的那次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座谈会,我旧事重提,问他老哥这山羊胡一直留着是什么意思,是思念故乡和童年情结的持续吗?没想到刘老哥「噗嚏」一声笑了,说这是哪跟哪儿呀,你们别在那里自作多情了;我这山羊胡子留着,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因为欧洲的女孩子看到东方的这个,觉得特别性感罢了。听了他的话,我半天愕然。对多年前的一段人生经历,又感到它有些可怜了。
女兔唇村民。兔唇,露齿,村里的风流娘们之一。历史上曾参加过大王小麻子的选美。本来她难以当选,后因驴家狗家鹬蚌相争打出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