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假戏真做,欲哭无泪了。他的感情还有了真投入。他的魂灵也在我们村庄里独往独来、自成一派和自由飘荡了。这时倒让我们哭笑不得和左右为难了。我们是尊重真实的历史呢还是相信虚假的现实呢?照俺姥娘的话说,不就是我那不争气的三叔吗?亏他还有脸说出来,他生前是一个混不上媳妇的老光棍,爱往寡妇院里扔死猫──你可以去调查沈姓小寡妇嘛,看她院里积了多少死猫?实在解决不了问题,就偷偷摸摸夜里拿着咱家的一头母牛出火。半夜咱家里常有凄惨的牛的「哞──」的叫声。最后弄得那头牛见到老三就发抖。最后这头牛就生生被老三给迫害死了。咱是穷苦人家,有一头牛是容易的吗?但老三不管这个。后来牛死了,老三也死了,大家那个舒畅的感觉,就像欢庆胜利和获得解放一样。我们今后可该过一段踏实、放心和夜里没有牛叫声的生活了。我们可该睡一个安稳觉了。这是俺姥娘的话。但到了郭老三嘴里,事情就不一样了。郭老三把自己过去的无意行为,现在摇身一变,当成了关系解放方面的先驱、先例、先锋和后现代。他把自己当成了回故乡的同性关系者之鼻祖甚至他连同性关系者也看不起,只是自己的生灵关系大军还没有回故乡,才百般无奈地借用一下这些同性关系者。借着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热潮,也将自己改头换面当作同路人地要卷土重来。刚才在休息室见到那些同性关系者,他故意大大咧咧地上去跟人家「哈罗哈罗」地打招呼,可惜人家都不认识他,楞着眼睛感到奇怪,弄得他有些尴尬。但他也真给锻炼出来了,对这种尴尬毫不在意,反倒对我们说:「这没什么可以幸灾乐祸的,蛤蟆还不认识蝌蚪呢。」又开始跑到会议室忙活,夸张地用自己的牙帮助服务员开汽水瓶子,然后隔着桌子递来递去。等会议一开始,他正襟危坐地摆在那里,一副等着别人给他追认烈士的表情。当然老人家心里还是有些发虚,同性关系者对他不相识,故乡的人对他的生前又了如指掌,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