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自己的先人和摆在自己面前那碗稀粥──这稀粥的无声和偷眼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呢?自己不知不觉也染上偷眼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矫正呢?于是她一下就爆发了,一下就爆炸了──请注意,这次爆发和爆炸就比前一次的爆发和爆炸更进一步了,于是她就毫不犹豫地将以前面瓜没有扣到自己头上的稀粥,现在终于由她扣到了面瓜的头上──如果面瓜过去提前把粥扣到了她的头上,仍然我行我素地「踢溜踢溜」地喝粥,不偷眼看人,那么今天稀粥的倒扣就可以避免──当稀粥已经扣了出去──不管对象是谁──第二次的重扣还有什么意思呢?──而你过去没有扣,等到别人扣到你的头上的时候,你也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当这晚滚烫的稀粥扣到面瓜头上时,他还不知道牵牛愤怒在什么地方呢,他还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呢,当他整个头开始在那里无声地流粥和脑袋一下让煲了个半熟的时候,我们的面瓜哥哥顶着这滚烫的稀粥还在那里楞楞地想:
「这一切从何而来呢?」
「这一切从何说起呢?」
而我们的牵牛还在那里杏眼圆睁不依不饶呢,指着面瓜开始大声地哭骂:
「面瓜,我操你活妈!」
「你喝粥怎么是这个操形呢?」
「你怎么能一声不出就喝下三碗稀粥呢?」
「面瓜,不为别的,就为这喝粥,我和你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
当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面瓜还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时制止和平息牵牛捣乱的最好方法,给她安慰和安抚的最好措施,能使她从此不再说粥对粥再无烦恼的最好举动──从此能两相安好和两性悦好──我们过去总是把两性当作一种情感和直觉,有谁想到那也是一种策略呢?──就是面瓜不管自己头上──大不了就是一个小头梨──顶着多少滚烫的稀粥,一下就站起身来,迈着自己豪迈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