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和勉强,我给你叫娘并不过分,我这根白骨不同于别的白骨,因为本来您就是俺娘。"
老太太:
"此话怎讲?"
白骨精:
"因为我这颗白骨并不在荒郊野外——也许原来在荒郊野外,后来就到了五十街西里,五十街西里原来不也是荒郊野外吗?后来就成了都市郊区。
你要寻找的傻儿原来是干什么的?不是在五十街西里开一个洗澡堂子吗?洗澡堂子建在哪里?不是建在累累白骨之上吗?推土机和挖掘机开始轰鸣,一堆堆的白骨重见天日。这时我们不是埋怨推土机和挖掘机打扰了我们的清静,而是感谢由于它们的到来和洗澡堂子的建立,我们就可以借尸还魂重新投胎和找娘了——找娘是从这里开始的——只要不撕碎我的红棉袄。我这颗白骨不同于别的白骨之处还不仅因为我前生前世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而是因为我为了爱情千年之后还与别人搂抱在一起——我是最后挖出的那根白骨。
挖掘我的人就是寻找我的人,挖掘我的人就是理解我的人,他找不到我他就食寝难安,只有找到我他才突然明白五十街西里原来是风流之地。这个挖掘和寻找我和证明五十街西里的人是谁呢?恰恰是您的傻儿子。傻儿子找到我就是我的亲人,傻儿子找到我就是我的上帝,他秉承上帝的意志在重新造我——不然他怎么把他的洗澡堂子叫做圣餐发放中心和集体洗礼处呢?他发放给谁发放,表面看是给你们,其实是给一根白骨;他洗礼给谁洗礼,表面看是给你们——普天下已经疯傻的人们,其实那也只是一个名义在这名义下只是给我一个人——白天是给你们洗礼,晚上在灯下洗的就是一根白骨。没想到他给我喂得又白又胖洗得又光又滑现在造出、洗出和放出了我他倒丢失了如果他是您的傻儿子那么您说我是谁呢?——不就是与您儿子朝夕相伴过说起来也半疯半傻半聋半哑与您前世有缘但一直无缘相见直到今天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