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姐姐大两岁,比你呢?郁晓秋做了道加法:七岁。你们相差五岁?他不相信地看看他的姨妹。我比我姐姐老相,郁晓秋承认说。姐夫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张开了,对住指尖,在面前搭成一座桥,他笑了一笑说:你姐姐说你很乖。郁晓秋不知是姐姐真说过这话,还是姐夫为夸奖她而编造的。她很想告诉姐夫,她和姐姐并不是亲密的,因她真有些受不起姐夫从姐姐身上转嫁给她的爱,但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低头坐着。姐夫就好像她的另一个兄姐,到了跟前,活泼劲全收起了。你和你姐姐还是有一点像的,姐夫说。这看走眼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却也可见出姐夫在努力让自己接受郁晓秋。他只爱过一个人,就只得从那个人身上派生出其他的爱,倒是个情笃的人。这就是新婚晚上,他们两人的情话,都是关于她姐姐。他们直坐到下半夜,才先后洗澡睡下。天凉快些了,风从竹帘后面进来,被筛得很细,从身上抚过去。两人很快睡着了,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是心里却感愉悦,最令人难堪的一夜安然度过。
一个暑假过去了,他们有了几宿夫妻之爱,彼此间就稔熟一些。带了孩子出去,是三口之家的模样。孩子总由她抱或搀,他在一旁,像那种长不大的,不愿为人父的男人。只有一次,乘黄浦江游轮看夜景,下船时,楼上楼下几股人流汇集在船舷,不自主地推挤起来。船本来靠岸,就受了水流的阻,此时便动荡起来。一动荡,船上的人立不稳脚,更拥挤了。她姐夫这时从她手上抱过孩子,另一只手搀住她的手。郁晓秋贴在姐夫身边,嗅到他领口里散发出的汗味,感到了亲切。孩子看看他,又看看她,表情很惊讶,似乎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了一起。假期结束,姐夫回学校时,郁晓秋既有些不舍,又感到轻松。姐夫不在家,她说话走路都要响动大。但世上的夫妇形形色色,什么样的没有?像他们这样的也有,也可白头偕老。这是姐夫学业的最后一年,还要有两度聚散。倒也好,可以放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