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鲁夫了。
所以在回程的路上,石崇一反常态,闭口不言时,每个人都感到很轻松,希望石崇能维持几天。
每至宿驿,石崇习惯上也总是要作乐一番,一醉酒美人是必不可少的,还要当地的名产作肴供应无缺。
而且,他更不讲理、不管时令的。
来的时候,途经岭南。
他听说此地名产荔枝,着令地方官奉呈……
这本来也是贡果,五月当时,早在三四月,地方宜早已选就传种连枝剪下,妥为装篓存放。
由驮马载送至长安,毁了一半,而另一半正好熟透。
在长安这当然是极为稀罕的珍品,宫中得去了不过是十份中的三四份,其余的则由那些臣室王公们分了。
石崇以富有名满长安,他的金谷园在长安也算是有名的园林,但是他的地位却不够高、不够贵。
因此这些东西往往轮不到他。
气人的是,这些玩意儿有钱都买不到。
每逢饮宴,他只有眼睁睁地瞧别人炫耀了。
因为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他才寅缘设法外调至荆州当刺史,统镇邻近三州,以石崇早先的地位及势力而言,一任刺史实在委屈了他,但他情愿如此。
因为,在荆州他可以唯我独尊,不受别人的压制。
他虽是个粗鲁木文的人,但在内心中,他又是极端自尊不甘后人。
几年来受了鲜荔枝的窝囊气,这次以专使途经产地,他想可以扬眉吐气一番,好好地尝个够了。
以前,他吃在嘴里,总觉不是滋味,这次该可以痛痛快快地吃一顿了。
哪知到了驿馆,仍然不见奉呈,这下子火大了,立刻派人将州县找来,指令要他们呈上来。
州县都傻了眼,因为那时已是九、十月之交了,岭南春早,梅花已放,怎么还会有荔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