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秋天生的,所以小名叫秋儿,学名也叫一个秋字,他父亲姓倪。”
李益笑笑道:“姓倪就不该叫秋,两个字连起来。就听成泥鳅了,委屈沟瘠,不是登龙之兆。”
李升道:“当时没想到,因为一直是叫他小名,进塾念书时才发现,所以他一直不肯用学名。”
李益道:“姓名得自父母,不宜擅改,替他起个名字,叫秋鸿吧,雪泥鸿爪,雁来过迹,这至少有点溯本之意,而且秋鸿高飞,也是前程万里之兆,鸿飞有时,是为信禽,雁行有序,是为体鸟,这个名字可以时时警惕为人处世当以信守为本,以守分为本。”
秋儿很伶俐,因为李益的和气态度,也只除了他的腼腆,连忙跪下来叩个头道:“奴才敬谢公子赐名。”
李益笑笑道:“那就叫你秋鸿了,不要太拘谨,更不要自称奴才,因为你不是奴才,叫成习惯渐渐就磨掉你的志气了,更辜负你外公的一番苦心,以后我叫你秋鸿;你自己就称秋儿好了,这也叫不久的,五六年后,你及冠之时,我一定会给你安排个出身。”
他非常懂得揣摸人意,李升情愿用自己的私蓄为外孙止约赎身,就是不想他永远在下人的圈子里混,所以李益很巧妙在赐名称呼上,施展了他笼络的手段,果然使李升感激涕零,差点又要跪下去。
李益笑笑说:“这孩子是我十分满意,明天就要带他出去,他既是你的外孙,对我的家事大概还清楚吧?”
李升忙道:“清楚,老爷忠厚传家,老夫人俨谨治家,公子发奋学读的种种情形,老奴时常讲给他听。”
李益道:“那就好了,还有什么应该注意的,你多教导他一下,明天别闹笑话就行了,他还是个小孩子,只要懂礼貌,口齿伶俐一点,都会讨人欢喜的,只是别教他的奴才气,我家里对下人也没有那一套。”
李升恭身道:“是!是!老奴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