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喷成泥,百马饮浊流。上有沧浪客,对之独叹息。
自顾缨上尘,徘徊终日夕,为问泉上翁,何时见沙石?”
长吟才罢,远处有人鼓掌道:“好诗!好诗。上有沧浪客,对之独叹息,自显缨上尘,徘徊终日夕!当是取典于论语中: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然末句『为问泉上翁,何时见沙石?』则又隐点出不见河清,难俟人寿之慨,足见才情!”
三人闻声惊顾,却见一个伟丈夫,腰佩长剑,慢慢地走到船边,拱手道:“在下黄衫客,京都游侠儿,闲游经此,顷闻朗吟,深佩高才,不敢冒昧,请客一晤。”
李益在长安时,也听过黄衫客的名字,知道此人,不仅精击技,且精于诗,自号黄衫客,以此为名,是个风尘奇士,连忙起立肃衣为礼道:“久仰盛名,敬请赐莅。”
黄衫客从跳板上走过来,笑着道:“别客气,初闻促促之作,在下以为是风流文士闺阁之吟,已打算走了,复闲饮马之歌,还以为阁下是位久经沧海的征客,不意吾兄竟是位翩翩佳公子,而有如此感怀,足见才华之深”冒昧打扰,请恕失礼。”
他丝毫没有一点文人拘泥之态,痛痛快快地坐了下来。霍小玉好奇地打量看这位不速之客,见他也不过三十上下年纪,目光炯炯,英气迫人,然而他坐下来的姿态,却又十分自然优雅,没有一点粗犷的流气。
浣纱忙取了一副杯箸放在他面前,霍小玉笑道;“浣纱,这位先生恐怕不耐细饮,你还是换口大爵来吧!”
黄衫客笑道:“夫人不愧知我。”
浣纱却为难地说:“小姐,船上没有大爵。”
霍小玉道:“那就取大碗来,先生是豪士,不会计较器皿的粗细,而且拿三口来。”
李益也很兴奋地道:“对!拿三口大碗来,把这火炉也撤了。搬一坛酒来,我们好好地喝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