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一怔道:“十郎!我几时会那些法术了?”
李益道:“刚才你就表演了一次,把张三的帽子挪到李四的头上去了。”
霍小玉瞪目不知所言,李益道:“世说新语上,魏公因释窦娥碑文而方有才逊三十里之叹的是杨修,你挪到七岁让梨的孔融身上去了,张冠而李戴,岂非腾挪有术吗?”
霍小玉脸一红,黄衫客道:“那也不算什么,反正都是曹氏家臣,一样以高才而为魏公所杀,做人最难是难得胡涂,杨修若不是锋芒太露,语多诮刻,何至身首异处”如果此公能像嫂夫人一样,用错一两个典故当不致殒身了,十郎,你我一见如故,因此兄弟就不揣冒昧,交浅而言深了,你的才华不逊杨修,但今日那些方面大员,却未必有曹公三容之雅量,将来投身仕途,还要多加谨慎。”
李益不禁悚然,将手一拱道:“多承教诲,兄弟自知处世宜和,但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贾仙儿道:“刚才我们都知道小玉妹记错了人名,但游戏笑谈,何必太认真呢,十郎,倒是黄大哥的劝告,你要善记在心,我以前也是喜欢挑人家的错,惹来一些无谓的烦恼,哥哥才把我赶到华山去学剑,其实公孙大娘的弟子剑术平平,她本人也不见得能高出我那里,主要是叫我养养性子去,经过这两三年磨练,我总算学到了一点。就是剑不会轻易出鞘了。”
李益肃然道:“是的!大姐的比喻小弟很明白,武人之剑刃,犹如文人之舌锋,发必伤人。”
贾仙儿道:“还不止于此,公孙大娘晚年就道,给我说了多少道理,最使我服膺的就是几句,她说:浅水呜咽而深水哑然,急于炫露者,未必就是高明。明珠应藏于椟,宝剑收于匣,才可显得其珍贵,孔子虽求礼于老子,然而其名却噪于老子,其弟子不平,老子笑而不言,只张了嘴,显示弟子,其弟子即感释然。”
李益忍不住道:“这一段小弟倒没有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