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郑净持叹了口气道:“十郎,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不知道,约模是戌末亥初吧!”
郑净持恻然道:“在数难逃,在数难逃,十郎,你不能晚两个时辰来吗?”
李益没听懂她的话,因为她说得很模糊,见她侧开身子,就从旁边挤进屋子里去了。
贾仙儿忍不住问郑净持道:“伯母,刚才您的意思,似乎也不愿意十郎进去似的。”
郑净持念了两句佛号才叹道:“现在他已经进去了,还说什么呢,天心如此……”
“哦!伯母,您真的不希望十郎跟玉妹见上最后一面?那是为什么呢?”
郑净持顿了一顿道:“一饮一啄,聚散离合,俱是前生注定,不见这最后一面,还能留此最后一面,见了这最后一面,就不再有最后一面了!”
“伯母,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譬如盘中食枣,当枣满之际,尽兴而啖,不知节以为长,及至枣日减,虽知应所节制。然犹对余枣时兴啖欲,终至忍无可忍,取而啖之,终至最后一枚时,始再三犹豫,尽此一枚,则盘空矣,留此一枚,则尚可观其形而知其色,觉其臭而忆其味,虽无而有,虽有而无……”
郑净持这份神态,使得贾仙儿感到更为迷惑了,但是又不便动问,还是郑净持自己笑着道:“大姑,你恐怕不懂我疯婆子的疯言疯语吧?”
贾仙儿道:“伯母,您说的好象是禅机,我太愚昧了,一时难解其秘。”
郑净持苦笑道:“我那里懂什么禅机,这也不是禅机,而是静心师太向我透露的天机,她说人的生命中七情六欲,就像是盘中的干枣,一盘中虽然装得多寡不匀,视各人的福泽而定,可是盘子毕竟是有限的,多也有个限度,少也有个限度,至少不会少过一枚,否则就不成为一盘枣了。”
贾仙儿只能半知半解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