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中,似乎感到无限的满足,闭上眼,以梦呓一般的声音道:“娘,您记不记得,小时候,您常抱着我,哄我睡觉,而我却是个很难入睡的小淘气,您一面唱歌,一面拍着我,往往都是您自己快睡着了,我还精神十足……”
郑净持已渐渐地稳定下来道:“我早就忘了,两年的山上生活,我几乎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
霍小玉笑了一下道:“娘,您是慧根很厚的人,这么快就已经修得快隔绝尘缘了,现在可能就是我这儿使您丢不开,这次回去,您就可以-却一切,真正地与世情断绝了。”
浣纱听了不禁又是一阵伤心道:“小姐,你已经好得多了,瞧你现在的精神多振作,快别说那种话。”
霍小玉轻叹一口气:“傻丫头,我真替你担心,你怎么始终长不大,始终这么懵懵懂懂的,我知道我已经昏昏沉沉地躺了两天,那时我并没有胡涂,听得见你们说话,你们在做什么,我虽然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得到,我想跟你们打个招呼,想跟你们说句话,可就是用不出力气来,就这么挣扎着,足足挣扎了两天,忽然我觉得身一轻,那些痛苦的感觉都离我而去了,我感到好轻松,好自在。”
浣纱充满了希望地道:“那不是病好了么?一定是我跟夫人在菩萨面前为你许的愿灵验了!”
霍小玉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浣纱!不要再哄自己了!我相信菩萨代表的就是天意,神明也不能逆天行事的,我的大数已到,应该是走的时候,这会儿我的精神特别好,神智特别清醒,那是回光返照。”
浣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早已想到可能是这个现象,只是一直在哄自己不去相信它,那知居然从霍小玉自己口中说了出来。
霍小玉抬起微弱无力的手,拍拍她的头:“浣纱!别哭,别闹,我要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走,你别扰得我心神不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