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我不能作了!我给你报了仇,可是我已作出许多忍心之事,此生我的志气也都销了!你瞑目吧!”
然后又拨马出山,找到他母亲的坟地前,也烧了些纸,又私祝道:“母亲,你放心!你死了比活著还好。我现在已能自立了,大仇都报,就是在山西学生意的我那弟弟,我还没看见他。他比我好,他能安分学商,我却不能,我此生永远遁迹深山,连江湖也不愿走了!”
最后,他又骑马往南,重来到那株枯柳之下,下了马,把剩下的烧纸全都堆在柳树下,取火点著,火光熊熊地一起,纸灰都似蝴蝶一般飘飘地飞起来。
他不禁悲哽著,说:“阿鸾贤妹!你葬埋的地方必定离此不远,你的阴魂也许就在我的身旁,可是我们说甚么呢?……我要走了,以后每隔三年我必要来此给你烧些纸,你瞑目吧!江鲍两家的仇恨完了,你的身体和我的心都伤心而死了!……我走了!再会!”
天际的愁云压得很低,凉雨将堕,四面秋色无边,风紧凄凉,在村外玩耍的男女孩子部往家中走,嚷嚷著说:“要下雨啦!”
江小鹤抽出剑来,砍下一块树皮带在身边,然后即上马挥鞭,迤逦著向北。才离开镇巴不远,雨就落了下来,他冒著雨,洒著泪,且行且宿,踏过了秦岭,又来到长安。
他也不愿进城,只在南关里一家小饭馆用了午饭,打算再住东去。但牵马未走出南关,忽见迎面有人叫道:“江小鹤。”
江小鹤吃了一惊,定睛去看,原来是昆仑派的刘志远,只见他穿著一身白布孝来。
江小鹤就拱了拱手,刘志远却说:“江小鹤你是才从镇巴来吗?你看鲍家的结局多么惨!阿鸾的事情我已得了信。现在,我师父又死了,棺材停在城内卧龙寺,昨天开的吊,过两天又是一口棺材运回镇巴!”
江小鹤一怔,说:“你师父之死却不干我事,在云栖岭我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