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之时,因为这件东西和一些破旧的东西,不便携带过去,就存放在她舅母家中,所以如今还在身边。这枕中的匕首,连谢老妈妈全都不晓得。纤娘也几次想到情绝路尽,身世凄凉,不如就以此自尽,但终于是不忍一死,抛下穷苦孤零的母亲。如今,逼迫在眼前的,不是穷困,也不是与李慕白情尽义断,内心上的忏悔;却是这恶兽一般的苗振山,眼看著就要扑到自己的身上,除了相拼或是自尽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谢纤娘躺在炕上,凛惧而又愤恨地想著。外面的寒风吹著破旧的纸窗,呼呼地发出一种惊人的响声。纤娘闭著眼躺在炕上,心中痛得已然麻木了,真仿佛死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就听得窗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音,接著就见屋门吧的一开,这小屋里进来四个男子,其中一个是刚才走了的姓冒的;另一个就是纤娘恨在心里,怕在胆上的那个吞舟鱼苗振山。纤娘一见苗振山那张猬毛丛生的丑恶面目,立刻翻身坐起,浑身打颤,向苗振山问道:“你们,为什么……闯进人家屋里?”
苗振山瞪著凶彪彪的大眼睛,狞笑著,向谢纤娘道:“你这个娘儿们,在河南背著我跑了;来到北京下了窑子,勾搭了甚么李慕白,你觉得你的本事很不小的!今天,你可又到了苗大爷的手心里了!”遂怒喝一声:“看你还往哪里跑!”说时,伸著一只大手,猛各谢纤娘抓来。此时纤娘情急手辣,由枕畔摸著匕首,蓦地各苗振山掷去。苗振山嗳呀一声,赶紧用手掩住左脸,那口匕首吧的一声掉在地上。
苗振山左脸流著血,伸手抓住纤娘,回首各跟来的人喊道:“拿刀来,我杀了这恶娘们!”身后的人,就要把刀递给他。纤娘这时也不怕苗振山了,就哭喊著道:“你杀死我吧!”苗振山正要接刀行凶,却被冒宝昆从后面把他的右手揪住,劝道:“大叔,你别生气,不可太莽撞了。现在既然把她找著了,难道还怕她再跑了吗?大叔现在要是把她杀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