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也满面怒色,立刻穿鞋下来,要去打这个张乡约。口中并骂道:“你不过是一个乡约,又不是知府知县,就敢这么欺负人。你是仗著甚么势力呀?”说时由行李旁抄起马鞭子来,就要打那人。
店家却不愿闹出事来,他就赶紧从中劝解,不住向秀莲姑娘作揖,说:“姑娘先别生气,你听我说,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凡是有往来客人,或是保镖的,或是护院的,只要身边带著兵刃,就得出乡约记下名字来!”-
懔把眼睛一瞪,冷笑说:“我还没听说,保定府敢情还有这么一个规矩!”店家陪笑说:“这规矩也是新立的,因为城西广大镖局的陶大爷怕有江湖人在这里闹事,所以才托张乡约给办。没有甚么的,姑娘只把姓名说出来就得了。”身后那个张乡约见姑娘的脾气太烈,要拿马鞭子打他,他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有多大本事,因此态度反倒软了,就说:“我也是受陶大爷之托,你要是有气,何妨跟陶大爷撒去!”
秀莲一听他们都提到那陶大爷,她更是气愤,就骂著说:“甚么叫陶大爷?是那黑虎陶宏不是?
我现在到保定来,就为的是要找他斗斗。你们自管把他叫来吧,现在先给我滚开!”秀莲一手拿著皮鞭,一手叉著腰。说完了这些话,气得她真真难受,就想:黑虎陶宏不过是江溯上一个无名小辈,他在保走就可以如此横行,居然连本地的乡约都要受他的指使,可见他平日一定是个恶霸。如今若再勾结上金枪张玉瑾那伙人,他一定更觉得没有人敢惹他们了。这时那个张乡约就咳了一声,说:“我才倒霉呢!无故惹了这场气。一个女的,我也不好跟她深分怎么样了。得啦,她既连陶大爷全都骂下了,我也就只好告诉陶大爷去了!”
他一面嘴里嘟哝著,一面走出屋去,店家也跟著出去。待了一会,又给秀莲姑娘送进面饭来,他就说:“姑娘,刚才你胡乱说一个名字就得啦!干么招惹他们呀?”说到这里他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