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了?”
余其扬原来是这个书寓里干粗活的小打杂,很早就在院后门子里出没。常力雄看这个男孩子头脑机伶,身手敏捷,五年前叫他做了跟班,有心栽培他,还送去学堂喝了好几缸墨水。如今他已是十八岁的少年,一身黑短衣打扮,辫子盘在帽子里,腰里仿佛带着手枪短刀之类。他的脸生得周正,只是尚未脱稚气。
余其扬回过神,赶快跑上楼来,走到常力雄面前,朝他一个鞠躬,便垂手而立,并不言语。新黛玉对一个娘姨吩咐着什么,然后顺着回廊走过来,经过余其扬跟前故意拖个调子说话:“跟着常爷,用点心眼,多学着点!”她往楼梯下走,过道上的两个男人却朝厅内走。
进到内房,把门合上,余其扬才说:“人接到了,他说怕十六铺人多眼杂,住到了租界里的加而藤路。”
常力雄回到床几边,拿起刚才放下的茶碗。他揭开盖,放在嘴边,却又盖上,“租界其实不一定安全,说是不理华界官府引渡要求,洋人眼线多,打听周密。他们一旦想管,却是一拿一个准,可以用刑事名义引渡。倒是华人自己的上海道台衙门,对各种势力一向糊涂。”
余其扬本想说话,被常力雄用手势止住,刚才他那番话只是给这个小心腹传授一些在上海做生意的经验。他回到正事上,“条件呢?”
“那边说,只能跟常爷面谈。”余其扬答道,他觉得自己遮了灯光,转了个身。
“孙文来,我就马上面谈。他是孙文的助手,当然跟我的助手谈。”
“弟子虽已进山堂,但辈分太浅。”余其扬说。
“不是说你,”常力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他知道余其扬对自己的身份很明白,从来没有越份的野心,“你先学着点,多看,多做,少说话。以后有你出人头地的时候!”
“三爷也已经见过,这个姓黄的滴水不漏。”
“啊,孙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