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了什么事,老天最后都会原谅我们,我们不能分开。我们必得生生死死在一起。我们才刚开始有机会爱,我们爱得天动地惊,天下男女醋酸酸!”
有枪响,很轻,很闷,似乎子弹从她自己的头顶发丝穿过。难道他们在杀加里?兰胡儿蹲酸痛了腿,她换了一个姿势,把耳朵贴在门缝处:枪声鞭炮似的炸响,有人在焦急地乱骂,那枪声散散乱乱,可能是加里逃脱了!可能是他们在追击,但加里太灵敏,不会被他们打中,加里是一个异人,她兰胡儿是一个怪人。
枪声果然停了,加里肯定在岛上什么地方躲起来。
她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枪膛上子弹的声音,门突然一下子打开,一片刺眼的白光。她感到子弹穿过胸口的可怕。她倒了下去,但立即跳起来。
不对,我还有知觉,我有知觉,她想。我的胸口还是热的,我的心还在跳,我没有死!
只要我没有死,他就没有死。我们有约定,生死同命。
她用头狠狠地撞铁皮,叫道:“他不会死,因为我还活着。”
刚才那一幕是幻觉还是现实,她一时难辨真假。这时她清晰地听见有个士兵用枪柄捶打铁屋子,这铁棚像一面锣那样轰呜,她把喊声吞下肚,心里明白似镜:
“兰胡儿活生生,加里也就活生生!加里上天入地,兰胡儿也上天入地!”
她静下来,看到铁棚下面基础是沙子,她知道机会就在这里。最多等到晚上,就能出得去,就能找到加里,他们就又能从地狱再逃到天堂。天堂不远,就在加里身上。
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了,静得连海浪连海风的声音也没有了。老天爷也听到了。天也立即凋谢了耀眼的光芒,进入黑夜。
天一黑,兰胡儿就不停地用手挖沙子,她不能停下来,手指都红肿出血,还在挖。她嘴里轻声念着凤眼莲微甘菊紫金草,还有麦麦冬地斩头天芥菜和铁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