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果然比公台更善安抚人心……不过子远如此通透,想来也是知道我的为难!”袁绍愈发苦笑,却又渐渐笑不出来,只能无奈严肃起来。“界桥那里明明是韩文杰偷袭我,可所有人都说是我袁绍恃强凌弱,是我负他韩文杰在先,然后人人都说二张、刘岱的事情在前,就不要再造杀孽了。所以,我虽然打赢了仗,却不能一卷而下邺城,反而只能派我外甥还有仲治他们那些颍川旧人去好声好气的劝韩文杰……子远你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明明一战而胜,明明我的兖州精锐就在界桥,明明冀州其余可战兵马全在此处,明明其人已经没了半分抵抗之力,却还要如此费心费力。”
“幸亏那些颍川人和那些兖州精锐不在这里,”许攸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否则今晚就更热闹了!”
袁绍双手扶着床榻一时摇头:“子远,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是想趁机告诉我,说我行事太急,以至于麾下众人派系分明,对不对?兖州的、青州的、颍川的、南阳的,过些日子击败公孙瓒,压服韩馥后,冀州为战场,今日弱势的冀州人也要起来,到时候就更难了。”
“恰恰相反。”许攸一声长叹。“我今日真的是来宽慰你的,而且我想告诉本初……你不用担心这些人会因为内斗而如何,因为但凡你在一日,这些人或许会相互争斗不休,但绝不会因此有背离之意,更不会耽误你与公孙文琪的决战。”
“这又是什么胡话?”袁绍干脆从榻上赤足站起身来。“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谁内部分崩离析还能争夺天下的……这就好像大河向前,只能汇集支流,才能东行入海,哪里有分流还能通畅的说法?”
“说胡话的不是袁车骑你吗?”坐在榻上不动的许攸不以为然。“你见过分流的大河吗?既然已经合流,哪里又会分流?”
袁绍光脚踩在地上,一时怔住。
“上善若水任方圆。”许子远继续娓娓道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