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忙着安家立业,一边忙着争权排位,或明或暗的手段用的不少。一旦深谈起来,难免会伤感情。
比如武功,这是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维稳江东的王敦已经被干掉,三定江南的周家已经被干掉,北伐建功的祖逖旧部已经凋零,劳苦功高的陶侃少人提起。一旦谈起来,则不免太尴尬。
不谈这些,那剩下的只是人物风流了。虽然被打的仓皇南来很狼狈,但是人物风流却不逊中朝,所谓的江左八达,所谓的看杀卫玠,总能勾起人的谈兴。
而谈到这些人物,自然而然便要讲起清谈。江东风流,或是承于中朝,但言及清谈,终究还是少逊,所言多出旧理,殊少新意。
当话题延伸到清谈,席中一些年轻人们便活跃起来,包括已经略具名气的王濛,还有公认清谈功底不逊前人的殷浩。
沈哲子坐在席中,听着众人的谈论,继而便察觉到不远处的殷浩正手执麈尾、频频望向自己,似乎是有一较高低的意思。
沈哲子对于清谈虽然没有太深的研究,但是也不乏自己独到的见解,就算与殷浩辩起来,因为没有流入太多前人的窠臼,未必不能一较长短。
但他开启这个话题的本意并不在此,因而也就懒于理会殷浩的观望,开口笑语道:“譬如寒鸦二三鸣,其声不悲,闻者自苦。观落叶可知秋将至,览晨星可知天欲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天意多高远,未必不可期;析义明知,从心而论,穷性逐雅,未有怠时。精于言者顷刻百语,敏于怀者转瞬千思,勤于行者须臾万仞。道或不同,雅趣相近,不必审其优劣,不必较其长短,逐其同流,各得其乐,适意即可!”
“驸马此言大善,酒中滋味自有回甘,非我者难解风流啊!”
待到沈哲子讲完,席下突然响起一个略显气喘的声音,谢奕大汗淋漓冲上楼来,正捧着酒瓮作鲸吸豪饮。
他今天无缘列席,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