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在没有了那位刺面相公的压制后,这种安顺,真的仅仅是停留在表面上的一层皮罢了。
他们,就真的以为燕人和缺少骑兵的乾军一样?
他们,就真的以为和几次帮忙平叛时面对的农民军一样?
如果燕人真的是那样子的话,
那大乾,岂不是早就北伐了?
那蛮族,岂不是早就南下了?
孟珙有些无奈和茫然,
他现在只能期望那支燕人军队的将领,也已经被吓破了胆。
明明是一场“胜利”的开局,
他却一点都感知不到喜悦,
满心的惶恐和不安化作了一声怒吼,
孟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墙垛子上,
骂道:
“直娘贼!”
………
孟珙的愤怒狼土兵们自然是没能感受到,但他们确实感到……有一点累了。
土兵们也是人,虽然他们的耐力更好,也更善于奔跑,但已经一口气追出去好远了,远到身后的绵州城,都有些模糊了。
他们终究是人,却享用自己的双脚,去追杀那群骑着马的猎物。
可以说,如果不是双方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拉近,如果不是对方一直在逃跑没有丝毫的反击,狼土兵们也不会追击这么远。
达奚夫人可能并不懂得骑兵的真正可怕,但她作为一个统御一座山寨的寡妇,自然不可能那么不堪,她察觉到自己手底下儿郎们有些累了。
这一刻,身为军事家的直觉,让她本能地想要下令折返回去,既然真的追不上,那就不追了吧。
又或者,再咬牙继续追一会儿?就一会儿?
达奚夫人不知道的是,在这场步兵追击骑兵的诡异过程之中,在梁程的命令下,最前侧的骑兵已经在分批次地调头向两侧开始了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