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他们就离开了图古尔特,上路了。
贝阿托莉契坐在助手席上。
沙漠的表皮浅浅地冻上了一层,白天很难行驶的道路,到了夜晚,便可以自由出没了。
从图古尔特往南走是一片山地,没什么正经的道路,汽车行驶在上面很危险,可伊能只能沿着它一直向南,横穿东部大沙漠。
贝阿托莉契说要去的弗拉特斯堡就在那山地附近。
伊能向助手席上望了一眼,贝阿托莉契安然地坐着,目视前方。昨晚,她就是在伊能房中过夜的。她主动地给伊能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她和她丈夫都出生在那不勒斯附近的萨莱诺,结婚还不到两年,她很爱自己的丈夫,日夜在思念着他,她一边讲述着,一边紧紧地搂着伊能的脖子。
“您为什么到这里来呢?”她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在撒哈拉沙漠旅行时失踪了,他亲属委托我寻找。”
天亮了。
徐徐升起的太阳。象一个快要熔化的铁球,高悬在世界的当空。刹那间便把沙漠上仅有的水分蒸发一空。留下的只是难以忍受的炽热。一望无际的沙海宛如黄色的波浪,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到处泛着耀眼的白光,白亮亮的,白里透着红点,由上至下整个世界都象一面极大的火镜。
卡车被烈火追赶着,在拚命地逃脱,身后扬起的黄雾般的沙尘,象翻卷着一条拉长的烟幕。
在高达五十度的气温里,空调也无济于事。
汽车的发动机开始呻吟了。
驶过哈西梅萨乌德才进入了真正的沙漠,谢天谢地,火一般太阳,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地平线上,一点点地消失了。
伊能停下车准备吃晚饭。
两人刚刚吃完,伊能突然站起身来,猛地一把将贝阿托莉契拽倒在地上。她看到伊能那副凶狠的样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任其把她剥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