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解释,像我们这种人的心理是很难复杂的,我想一般人是没办法了解的。”
哲朗的确不了解,所以无话可说。须贝似乎也是如此。
“我念的幼稚园有一座小游泳池,”美月手拿咖啡杯,继续说,“每到夏天,我都好期待跳进去玩水。可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就是为什么只有自己穿的和大家不一样。”
“游泳吗?”哲朗问道。
“对。其他小朋友都只穿一条黑色泳裤,我却非得穿上遮住上半身的衣服不可,而且还是粉红色的。我觉得只有平常穿裙子的女生才要穿那种东西,而我平常只穿裤子,所以应该和其他男生一样穿黑色泳裤才对。”美月喝了一口咖啡,将手指插进短发中。“那是我最早对于自己被别人当女生对待,感到奇怪的记忆。后来,我就一再和母亲比毅力。我母亲要我穿裙子,我不想穿;她要我玩女孩子的游戏,我不想玩;他要我在头发上绑蝴蝶结,我不想绑。或许是因为我母亲出身自家教严格的家庭,所以心目中会有一幅理想的亲子图。如果现实生活和她的理想不符,她不但会指责丈夫和孩子,还会责备自己。我想,她大概是发现到自己的独生女性格有异,所以焦急地认为非得趁早设法矫正。”
“但是她却没有成功。”
听到哲朗这句话,美月点了点头。
“很遗憾。不过,她大概以为自己成功了吧。”
“什么意思?”
“小孩一旦董事之后,就会对很多事情费心。如果母亲因为自己流泪,孩子就会想,不能这样下去。”
“所以你开始演戏?”
“是啊。我虽然不喜欢,还是会穿裙子;虽然不开心,还是会跟女生玩。我连遣词用语也模仿她们,只要这么做,母亲就会放心,家里也会天下太平。可是,我心里一直觉得这样子不对,这不是真正的自己。”
须贝发出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