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
须贝的妻子问道:“这么晚到府上不会打扰吗?”哲朗答道:“不会,请你不用在意。”
“你老婆是礼数周到,还是担心老公在外面乱来呢?”
“我怎么可能在外面乱来?她只是担心我会不会在外面喝了酒才回家。”
“在外面喝了酒才回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去银座。”
“话不能这么说,我的小孩要上小学了,老婆越管越严。何况我还有贷款要付。”
去年年底,须贝在荻窪买了一间公寓。
“还是你家好,高仓也在工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三人步下地下铁的阶梯时,美月戴上了太阳眼镜。哲朗心想,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戴太阳眼睛呢?但他按下不问。
丸之内线很拥挤,三人在车厢内被人群冲散,须贝一个人被挤到了远处。哲朗和美月一起被推到另一边的门。他让美月站在门边,和她面对面站立,感觉自己简直是线卫。
美月避免和他目光相对,一直看着脚下。哲朗从太阳眼镜和脸部的间隙看见了她长长的睫毛,好像没有上睫毛膏。
在车厢内的灯光下,她脸上拙劣的妆格外明显,粉底涂得也不均匀。她的皮肤相当粗糙,但她丝毫不加以掩饰。
电车行进间,哲朗又发现她脸上虽然化了个大浓妆,却没有散发出一点香味。不但如此,哲朗甚至闻到了汗酸汗臭味。
哲朗从汗臭味联想到了别件事。昏暗的走廊上,一扇像坏了般的门一直敞开着,上面挂着掉色的牌子,牌子上“美式橄榄球社”几个字也快看不出来了。
门的那一头,是一间充满了灰尘、汗臭味和霉味的房间。
一名年轻女子站在四处散置着护具和头盔的房间中央,阳光从好几年没擦的窗玻璃射进来,打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的右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