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轻轻摁女儿的头。小女孩用不习惯的语调说:
“多谢了。”
“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哦,忘了说了,我是典子的父亲,这是我的名片。”灰西服绅士郑重地鞠躬递过名片。
名片上印着“嵯峨道彦”,是个律师,好像经营着事务所。
“您女儿没受伤吗?”
“是的,托您的福。她还是个孩子,不太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但我们会好好救育孩子,让她知道是成獭先生您救了她。”
我比嵯峨先生小十来岁,但他的言辞像是在跟长辈说话。他也许是想表达诚意,听着倒让我有些难为情。
这时堂元博士说:“我跟你说好的吧,出院前回答你剩下的疑问。”
我看着博士的脸,歪了歪脑袋,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住院费……是嵯峨先生付的?”
“没错。”博士回答。
我看了看嵯峨。他面带微笑地摇摇头。“理所应当的。要是被击中的是典子,大概就没法救了,花多少钱也无法挽回。”
“我弄成这样的原因不在您女儿。”
“您能这么说让我们稍稍心安,但您挺身而出救了我们女儿,这事实不容置疑。协助您的治疗是我们的义务。”他的语调沉稳中带着些律师的威严。
我什么也应答不了,只是问博士:“为什么要瞒到现在呢?”
“这是嵯峨先生的希望,他不想让你额外操心,能持续接受治疗直到完全康复。”
我再次看看嵯峨先生,他的表情像是破涕为笑。“不足挂齿,还没报答完您恩情的十分之一,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请您尽管说。”
“谢谢,已经足够了。”
嵯峨闻言拉起我的右手:“真的,有什么困难请来找我们。”
“我们会竭尽所能。”夫人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