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凑趣:“战福,回去把脸洗干净,头发理一理,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
小苏猛的像恶狗一样瞪起眼睛:“小马,你想放个什么屁?”
“嗯?怎么是放屁?你心里想说的不好说,我替你说就是放屁?战福,你福气不小啊!我们这位苏小姐看上你啦!”
“哈哈哈!!!”供销社里全体人中猪狗都笑得前仰后合。小苏老着脸皮说:“笑什么,人家也是个人!”
“哈哈哈!!!”全部人中猪狗又一次狂笑。小马摸着肚子,揉着眼泪说:“对,对,是个人!战福,回家收拾收拾,苏小姐岁数不小了,也该出门子了!”
那些家伙笑得几乎断气。小苏的脸也涨红了,但是还是恬不知耻地说:“怎么啦?你比人家强吗?”“呃呀,口气挺硬,你真要跟他?”“真跟他怎么样?”“我买一对暖瓶送你……们!”“哈!哈!”“我要笑死啦!”人中猪狗们说,“让我歇口气吧!”
小马喘着气说:“哎呀,小苏,你真是刮不知恬!”供销社里又一次响起了笑声,可是笑的人少多了。这里有点文化的人毕竟太少。
战福在笑声中逃离了供销社。那些突然的哄笑声像鞭子一样有力地抽打他。街道上的风用飞扬的沙土迎接他,飞舞的落叶又一直把他伴送到家里。他推开虚掩着的院门,一头钻进他那个破烂不堪的小屋里,躺在炕上,心里难过得要发狂。他想到在供销社里的无端羞辱,又想到自己这些狗一样的日子,就感到心像刀绞一样痛。这倒是不多见的。平时,战福的脑子总是麻木的,不欢喜,也不沮丧。没有热情,也没有追念往事火一样的懊悔。他不向命运抱怨什么,当然也不会为什么暗自庆幸。不分析,也不判断。没有幻想,也没有对往事甜蜜的沉缅。他的脑子是一片真空。
战福脑海里的翻腾平息下来了。只有往事在头脑里无声上演。嫂子狰狞的面孔,然后是他的破狗窝。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