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就不同了。听说非洲有一种大树,名为黑檀,高有百丈,粗有十人不能合抱者,锯之则流血。树叶大如蒲团,树枝上脐带挂着一树的小黑孩。自挂果至成熟,历时十个月,熟则坠地,能言语能行走。波斯商人在树下等着,捡起来贩为奴隶。因为是树生的果实,所以男身者,有男之形无男之实,不能御女成胎;女形者有女之态无女之实,亦不能怀孕生子。我们大唐只有皇帝才得用阉人为太监,所以王侯之家不惜以重金购进黑奴,在内宅中服务。也许你不是树上结的,不过别的黑人却可能是树上结的?”
昆仑奴说这是谣言,非洲绝没有能结出人的树。黑人也如其他人一样,是母亲腹中所生。在非洲时,每逢旱季,他也常和肤色黝黑的女子到草原上去,在空旷无人的所在性交,到下一个雨季,小娃娃就出生了。那些娃娃的皮肤也如黑玉一般,闪着光泽,叫人想起蓝天下那些快乐时光。那时草原上吹着白色的热风,羚羊、斑马、大象、猎豹,都在干同样的事。他知道这谣言的来源,因为黑奴很值钱,所以主人很希望他们能够增殖。他们往往把男女黑奴关在一个笼子里,但是结果总让他们失望。笼子不是草原,笼子里没有草原上的风。笼里的女人也是奴隶,谁乐意传下奴隶的孽种!啊,黑非洲,黑非洲!说到非洲,昆仑奴哭起来。
王二又问,公侯内宅里的姑娘,难道不漂亮吗?她们对昆仑奴不好吗?昆仑奴对那些女孩,难道就没有感情?昆仑奴说,那些姑娘都像月亮一样的漂亮,心地也很善良。她们对他也很好。如果他挨了鞭子,她们就会伸出嫩葱般的手指来抚摸他的黑脊梁,洒下同情的眼泪。昆仑奴挨饿的时候,她们还省下点心给他吃。昆仑奴也爱她们,不过那只是一种兄妹之情。于是王二想,他是多么地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昆仑奴说,在王二家里做客,又温暖又快活。下次他要带个姑娘来,让她也享受这种乐趣。三更时他起身告退,回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