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苔的地上;空出了那棵长满了青苔的老树。此时她背上满是伤痕和鲜血。那个小妓女在一边看了,恶狠狠地说了一声:“该!”但老妓女还是镇定自若,对一个样子和善的刺客说:劳驾,给我拿把瓜子来。再以后,她就趴在地上磕瓜子。虽然背上被抽开了花,她的臀部依然很美,腰也很细。小妓女看了,感到莫名的愤怒,痛恨她的身体,更恨她满不在乎的态度。像这样把痛苦和死亡置之度外,她可学不来……
后来,那个刺客头子对着那棵空出的树,作了一个优雅的手势,对小妓女说:小婊子,现在轮到你了。那女孩跺跺脚走了过去,抱住那棵树,伏在了老妓女的体温上,让人家把她捆在树上。她感到悲愤和委曲,就一头撞在树上,把头都撞破了。刺客头子看到这种不理性的举动,就劝止说:别这样。打你是我们的工作,不用你自己来做。于是,那小妓女觉得简直要气死了,大喊一声:你们!一个气我,一个打我!到底还让不让人活?刺客头子闻声又劝止道:别这样。让你死或让你活,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来操心。这就使小妓女完全走投无路了。
2
说到我自己,虽然不是妓女也不是刺客,但我觉得自己是自由派。这个流派层次较低,但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下午,我们院里的热水锅炉坏了,原来流出滚烫的清澈液体,现在流出一种温吞吞的黄汤子。因为这种汤子和化粪池堵塞后流出的东西有可疑的近似之处,渴疯了的人也不敢尝试。在这种情况下,我跑到隔壁面馆去打了两壶开水,一壶自己喝,另一壶送给了白衣女人;这种自力更生的作法就像我写到过的自由派小妓女。但别人却不是我这样的。有好几位老先生经常跑到锅炉面前,扭开龙头,看看流出的黄汤子,再舔舔乾裂的嘴唇,说一声:后勤怎么还不来修!就痛苦地走开了;丝毫想不到隔壁有家面馆。这种逆来顺受的可爱态度,和学院派的老妓女很有点相似。但我也不敢幸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