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后,还是颓然松开手中兵刃。
他们都是银术可一路提拔上来,银术可行军打仗都身先士卒,行事也并不骄奢暴躁。但要求麾下儿郎做到什么,他必然先做到什么。赏罚也从来公平。若不是银术可带领他们奋战,在宗翰面前争取,他们这些小部出身子弟,甚而还有完颜家奴隶出身的人物,如何能到今日地步?
还有一个这几名谋克都不能说出口的念头。今日惨败,宗翰定然要追究。银术可活着,总比死了要强。要是银术可能在宗翰面前将这件事情顶下来,势力不受太大的影响。作为他的麾下军将,自然也不会倒太大的霉。若是银术可顶不住,宗翰暴怒,那追究的首先也是银术可的责任,大家总不至于断送了性命。
既然银术可下令,大家就听最后一次罢!
几名谋克军将,垂头丧气的松开兵刃,招呼各自麾下儿郎聚拢向北缓缓退开。再也不多看那些南人一眼。
军将如此,女真甲骑也全都垂下了头,心灰意懒的随大队而动。胯下战马,仿佛也感染了这般气氛,嘶鸣之声都停了下来。每一步都迈得沉重。
几百女真甲骑,如潮水一般退去。而那些残存宋军战士,就如一块块礁石,在潮水退去之后,仍危然屹立!
几名女真甲骑,落在最后,茫然四顾。满地都是自家同族战士尸首,偶有几匹战马,犹自在垂首拱着自家主人尸身。而那些南人战士,就最后屹立在这片战场之上,冷然的望向他们。
一名女真甲骑,猛的拿起长矛,狠狠在腿上磕成两截。然后大哭一声,也不管什么方向了,纵马就疾驰远去。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只听见那女真甲骑,如受伤野兽般的嚎哭之声回荡!
银术可紧紧咬着牙。就听见喀喇一声轻响。竟然咬碎了一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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