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警卫四名特警留守第三重栅门外,我跟在后方十米处 , 步伐比他们温吞 , 保持不被沈国安发现的间距。
大约行进了几百米 , 扬帆下烁烁的白衣与皎洁月色融为一体 , 那是一个男人,他挺拔的身姿穿梭过盏盏油灯投射的暗影,穿梭过封闭的3号仓库,洒满星河余晖的甲板 , 纠缠着他若隐若现的轮廓 , 熟悉的清朗,熟悉的苍白,我瞳孔倏而一缩。
是阔别多日的张世豪 , 他似是瘦了一些 , 但很微渺,是我的烙印太深刻,他就是多了一道皱纹 , 也逃不开我的目光。
红砖的影子由一支增加至一双,我蹙眉 , 他持枪抵着郑长林眉心,从一间废弃的瓦房踱步而出,他朝前逼退,郑长林被迫倒行。
沈国安的脸色在这毫无征兆一幕的俯冲下 , 青白得干脆。
关彦庭早有预料,他面无表情点了一支烟,呼啸的南港之风吹拂得火苗时明时灭,他蜷缩左手挡住风口,吞食吮吸着烟雾,“张老板,有劳。”
张世豪的枪凶狠一搪,郑长林险些趔趄栽地,“关参谋长 , 彼此。”
生死之际,郑长林作为澳门见识遍了血雨腥风的警署老大,他是不畏惧的。大陆的仕途 , 并不似内地的鱼目混珠,凭本事官运亨通 , 郑长林绝非懦弱的蛀虫。可拿捏他性命的是张世豪 , 真正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亡命徒,他怎有不恐慌的道理。
他高举双臂 , 吓得变了颤音 , “张老板 , 这几天我都按照您说的做了,您允诺在先 , 咱们相安无虞,您也是顾及头脸的人物 , 要言而有信。”
张世豪扣动扳机 , 眉眼阴鸷,“我没有杀你 , 你是因公殉职。”
郑长林大惊失色 , 他要开口讲什么,一声尖锐的枪响在昏暗的夜空迸发回荡 , 我掩唇错愕得说不出话 , 郑长林仿佛一叶汪洋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