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嘴巴在飞快地张合,象是水里的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很快他意识到问题之所在,掏出了耳中的棉球。
这一下,不用严觉说明,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声惊雷般的炮响,从东方传入耳中,贼寇又开始攻城了。
东方?
他猛地想起严觉白天的警告,心中顿时凛然。
“严令,贼寇攻城了?”
“贼寇攻城了,贼寇果然是从东城主攻,他们先是狂攻南北二城,守城兵丁以为又是佯攻,但发觉贼寇是真攻城,慌忙上阵,但贼寇还是声东击西,竟然将炮偷偷运到了东门之前,如今东门壤沟已经被填住,贼寇以炮轰门,这城,这城……守不住了!”
严觉说到这的时候,声音甚是凄惶,若是他能在守无为城时立下功劳,或许可以将功赎罪,可若是无为也破了,他可就真完了。
“快去……罢了,来人,服侍我穿衣。”史可法情急之下就要向外奔去,但赤着脚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要朝服。”
“史参议!”严觉急了。
“严令,你也换上朝服,无非一死,何惧之有?”史可法此时束手无策,能做的就只有等死,他叹了口气:“身为朝廷官吏,总得有官吏的体统,你这般惶急,实在有失士人本色。”
不等严觉回话,史可法又向旁边侍候着的史玉道:“史玉,你对我最忠,若是贼人入了衙门,你先杀了我,休教我落入贼首,受贼人之辱,此事最为紧要,切记,切记!”
他这话说得虽然气节凛然,可是却将个人的气节放在了满城的安危之上,以为个人的气节比这城池的存亡还要紧要。史玉却不曾往这边想,只是觉得自家老爷的形象瞬间无比高大,简直可以同前朝岳武穆、文天祥相同并论。他跪了下来,连连叩头:“老爷何至于此,如今城中尚有官兵精锐,不是还有俞国振么,他失了城,总得亲率精锐护着老爷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