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对方孤身少女,不便强留,方说:“外面雨大,走廊转角尽是雨水,檐溜又猛,何妨雨小一些一同过去?”
琼华笑说:“天不早了。”双足一点,已朝厢房斜飞过去。
走廊上本来点有好些灯笼,风雨太大,已被吹灭多半,右厢房已早熄灯,只宫氏兄妹房中灯光外映。正唤阿灵取雨衣来,忽听琼华在厢房门口高喊道:“李兄盛意已向田四兄言明,方才李兄面色不佳,恐是长途跋涉,受了风寒,请早安息罢。”李善也觉头晕心烦,身上发冷,知有感冒,只得应诺,敷衍了几句便即回座,又吃了两杯热酒。阿灵已将床铺好,李善方说:“雨下太大,不要再喊店伙,把旗插在桌上,关了房门,明早再叫店伙收拾,你吃一点也就睡罢。”阿灵方说:“店中均有走廊,不怕雨淋。”店伙张福已匆匆赶进,朝阿灵低语了几句,回顾桌上红旗,忽现惊喜之容,低声说道:
“我前在德州店中曾见此旗,此时有一镖车红货,全仗此旗脱险,想不到相公会有这面护身符,难怪那两兄妹退去,前途决可无事。方才所说不可向人泄漏。”阿灵知他心直口快,人甚善良,服侍李善睡下,强劝他同吃几杯热酒再行收拾,张福说:“此举犯规。”先还不肯。阿灵笑说:“风雨深夜,事无人知。”再三力劝,才同坐下,一面向其探询,又问出了一些江湖行径。
原来张福人甚机警,知道每年香汛常有江湖中人来此烧香朝山,有的并还有事,或是借地会人,年月一多,成了熟脸,不以为奇。这班江湖中人知道店家不敢得罪他们,也不甚隐瞒形迹,有时并还差遣店伙为他办事,出手大方,遇上事也无连累,店伙全都乐于为用。近三日间,张福发现店中来了几起形迹诡异的人,均是生脸,想起泰山路上本来安静,由前年起常出盗案,都在离山五六十里的来去路上,以致香客零落,生意不如往年,知道不是每年朝山的那些江湖中人所为,店家全都嫉恨。对于这类生客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