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家,见是待客样子,就又送他上刘守斋家去。我回来要紧着读书,又撞着管贻安咬起鹌鹑来。我委实不能赌,也不指望抽这宗头,只求宗师来,不像上年考四等便罢。”张绳祖笑道:“是了,是了,说文宗下月初十日从河北回来,要坐考省城哩。你也太胆小,还有半月空闲哩。”王紫泥道:“坐到那里,心里只是上下跳个不住,凡赌博心里不舒坦,是稳输的。不如把学院打发过去,再弄这个罢。象你做太学的,好不洒落哩。”张绳祖笑道:“上轿缠脚,只怕缠不小了。”王紫泥道:“谁管脚小不小,只是心跳难受。即如眼下陪客,心里只是慌,只象偷了关爷的刀一般。若不是学院在即,我先放不过东县鲍相公这宗钱,还肯把‘东坡肉’送到你嘴里不成?”
话犹未完,瑞云班两个戏子来了,又带了两个旦脚儿,共有五六袋鹌鹑。进的门来,王紫泥道:“你们要送谭相公鹌鹑,都拿来了?”戏子道:“尽谭相公拣,拣中了就连袋儿拿去。”
绍闻道:“我是闲说,当真要你们的不成?”绳祖道:“你们要明白,谭相公是要奉价的,若是白送,他就不要。”戏子道:“啥话些。若说与银子,俺也就不送。”绳祖笑道:“你只说那一个是尽好的?”戏子道:“这黑缎袋子内,就算一等一了。”王紫泥道:“就是这个罢,取出来瞧瞧。”戏子取将出来,果然精神发旺,气象雄劲。王紫泥道:“就是这个。”绳祖道:“紫老心里只图一等一哩。”王紫泥道:“你单管着奚落人,我只怕到场里,一嘴不咬,把我弄的蹿了圈哩。”戏子道:“这鹌鹑管保是双插花的。”绳祖将鹌鹑装在袋内,递与谭绍闻,向戏子道:“少刻去我那里取五两银子去。”戏子道:“若如此说,我就不送了。”绳祖道:“你们班子如今在下处么。”戏子道:“东司里大老爷大王庙还愿,回去就上大王庙去。”绳祖道:“你们且去,我有道理。”四个戏娃子走开。
绳祖道:“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