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被他给算计了。
步惜欢笑了声,吃掉暮青数子,盘面上立即出现了一片空局。
以残局而言,一子之失都有可能关乎大局,可暮青失了数子,这盘面还是乱得一盘散沙似的。
暮青皱着眉问:“依你看来,这样的残局像是两位高人对弈出来的吗?”
步惜欢捻着棋子道:“的确看不出章法来。”
暮青沉默了。
步惜欢撂了棋子,“等吧!三年前,空相大师不肯多言,不知这回肯不肯指点迷津。”
这一等,果然等到了日落时分。
临江寺的住持未得宣召不能陛见,空相大师独自进了后殿。
步惜欢和暮青起身相迎,空相坐坛讲法一整日,依旧精神矍铄,实在不似一位百寿老人,他未进禅室,仿佛对帝后宣召的意图早有所料,只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殿下饱经离乱之苦,这经书和棋谱却未丢失,可见有缘。缘既未灭,自有来时,静候便可。”
“……”果然是不肯明示啊。
暮青并不意外,这番话她甚至早有所料,但不知为何,听空相大师亲口说出来,她反倒定了心神。
却听空相又问道:“不知两位可还记得老僧当年的赠言?”
步惜欢道:“天下如棋,棋如苍生,朕乃行棋之人,欲图收官,需问苍生。”
“阿弥陀佛。”空相深深地看了步惜欢一眼,眸中似有欣慰之色,但仍未多做解释,只在禅室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了。
步惜欢没有挽留,只是望着空相的背影,若有所思。
……
寺中斋戒,步惜欢正好养伤,奏折从宫里搬进了寺中,但比平日里少了许多。暮青俨然内侍,念折子,代朱批,整日相伴的日子以往少有,两人在寺中过得蜜里调油。
但越是临近出寺回宫的日子,步惜欢就越沉默